深圳市柴油檢測、機械雜質(zhì)、色度、凝點檢測單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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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——《《《以下是網(wǎng)絡(luò)新與公司無關(guān)》》》——————
· 圖為我在文中多次提到的,戲臺邊的那座廟。照片里的人是舅舅和姐姐
一、
巡境完的第二天,就是正月十五了。前一天的熱鬧勁兒還沒過呢,今天便又是喜慶的一天。
我站在我家大門口,看著一輛綁著流蘇紅布的大皮卡從我面前呼呼駛過。我知道那是高甲戲團的車。
“媽,唱戲的又來啦!”我歡快地沖進屋里,朝我媽叫道?!钲谑胁裼蜋z測
“來就來了嘛,大呼小叫地干嘛?!蔽覌尶戳宋乙谎?,“晚上陪你奶奶一起去看戲。”
“好耶,我最喜歡看戲了?!?
其實我媽不知道,我喜歡的不是看戲,那戲臺上的人畫著臉譜,看起來模樣怪里怪氣的,又憋著腔調(diào),說著我聽不懂的話,別說喜歡了,恐怕看了不睡著都不錯了!
我喜歡的是廟里面、戲臺邊鼎沸的人聲和熱鬧的煙火氣,還有戲臺下,貨郎叫賣的五毛錢一串的冰糖葫蘆,那真是我做夢都想吃的美味!
夜幕很快降臨了。
大約四五點的時候,爸爸領(lǐng)著我和姐姐一起去林子里砍杉木。他從樹上砍下一截杉木,就讓我們把杉木拖到林子外面。
“南,你跟你姐再去撿幾枝干杉木。”
“好嘞。”我應(yīng)和著。
我和姐姐一起鉆進樹林里,拼命地找,終于找到幾枝干的杉木回來交差。然后我們?nèi)齻€人,便一起拖著幾枝沉呼呼的杉木,從馬路往家里走去。
到了家里,媽媽已經(jīng)把燒香用的小桌子擺在門口了,上面擺滿了冒著熱氣的菜肴。旁邊鏤空的小香爐是用來燒紙的。
“杉木都砍回來了?”我媽一邊點竹香一邊對我說。
“你看,我們砍了這么多!”我指著那一堆濕漉漉的杉木說,“我們還撿了好多干樹枝呢?!?
“快跟你姐姐一起去洗洗手吧?!蔽覌屪ブ业氖?,掰開看了看說,“你看你的手沾了那么多汁液,都發(fā)黑了,快去拿肥皂洗洗。一會洗不掉了。”
我跟姐姐進了屋后的鐵皮棚里。她很快就洗完了,然后她把肥皂給我,我也拿著肥皂搓起手來。我踮著腳尖,把雙手伸進鋁制的洗手盆里,唰唰洗了兩下,才把粘住的黏液洗掉一部分。
屋外響起了一陣鞭炮聲。我趕緊捂住耳朵。——深圳市柴油檢測
我朝門口同樣捂住耳朵的媽媽大聲喊道:“媽,你放鞭炮也不跟我說一聲,嚇我一大跳!”我面露憂傷,只是我想,隆隆的鞭炮聲中,媽媽大概什么也聽不到。
燒完香,媽媽讓我和姐姐一起把貢品端進廚房。
太陽完全下山了。這時爸爸和媽媽已經(jīng)在屋外架起了一個柴堆。那堆柴就是我們從樹林里拖回來的那堆杉木。柴大部分都是濕的,有半個人高,底下是泥濘的黃土路。
爸爸取來打火機,就著干的那幾枝杉木點火,火立馬從地面躥了上來。一堆濕杉木在熊熊的烈火中燃燒著,不時發(fā)出噼里啪啦的聲音?;鸸庥吃谖覀兯膫€人的臉上,我渾身燥熱,臉被熱氣烘得發(fā)燙。
“媽媽,我們?yōu)槭裁礋@個呀?”
“傻孩子,這是我們這兒的風俗呀。驅(qū)災(zāi)辟邪的?!?
“哦~”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其實腦子里還是不懂得媽媽的意思。
我們左手邊的三叔家房門前也點了柴堆,右手邊的伯父家也點了一樣的柴堆。只是他們兩家的柴堆加起來也沒我家的多,我于是洋洋得意了許久。站在馬路邊朝陡崖下的老四叔家望去,我看見了火苗蹭蹭上躥的柴堆,那柴堆至少是我家的兩倍,發(fā)出的響聲,幾百米開外我都聽得仔仔細細,這讓我好不服氣!
屋外的篝火任它兀自燒著,我們一家人就著火光,圍坐在餐桌旁吃著豐盛的晚飯。有紅燒魚、雞肉,還有魷魚炒青椒......媽媽一個勁地往我和姐姐碗里夾菜,讓我們倆得多吃一點。姐姐愛吃的魚頭,她從來不吃。
我媽還常常用“小豬貪人家的槽”這句閩南諺語揶揄我。——深圳市柴油檢測
我知道它的意思,因為我常常吃著吃著就跑到伯父家和三叔家蹭菜吃了。
二、
奶奶的聲音從屋外響起:“南,去看戲了!”
我急忙扒兩口飯,拉開虛掩著的門,沖到屋外去。奶奶手里拿著一把長條凳,微笑地望著我。
“奶奶,我吃飽了!”
“嘴巴擦一下。”奶奶笑著對我說。
我走到奶奶身邊,“我來拿吧奶奶?!蔽已杆俚啬艘话炎彀?,順手接過她手里的長條凳。
我們還沒到戲臺,就聽見戲臺傳來放大炮的聲音。連著放三響,就等于戲開始唱了。
到了戲臺,便看見戲臺下圍坐著三四排的人,目光緊盯著臺上的戲子。
一旁的廟頂彩燈閃爍,廟里點著燭火、竹香,桌上擺滿貢品。
奶奶找了第二排的位置,把長條凳插到隊尾,坐下來看戲了。我的目光則緊緊搜尋賣冰糖葫蘆的貨郎的身影。
“阿藝!”我朝戲臺另一端的阿藝喊道。
“你也過來看戲啦?!?
“我跟我奶奶一起過來的?!?
“你看見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頭了嗎?”
“我也正找著呢?!?
我和阿藝一起,在戲臺旁邊上躥下跳,尋找著那個貨郎的身影。
臺上的戲子們畫著一臉臉譜,好似一缸暈開的水墨。頎長的身段,下巴掛著一串觸及到胸間的長須。身上穿著靚麗的長袍,腳上踩著又厚又高的長靴。戲子們在戲臺上“咿咿呀呀”地唱著,時不時夾雜著幾句臺詞,時而揮舞劍器,時而又撲倒在地。好笑極了。
戲子們說的都是閩南話,可是憋了腔調(diào)的話,我聽不懂,旁邊的字幕我就更加大字不能識幾個了。
忽然一串撥浪鼓的聲音,順著戲臺后面?zhèn)鱽?。一個老貨郎一手拿著插滿冰糖葫蘆的棍子,另一只手搖著撥浪鼓朝我們走來。
我摸摸口袋里的兩枚五毛錢硬幣,歡欣雀躍地拉著阿藝朝貨郎走去。貨郎腳邊早已站滿排隊等著買冰糖葫蘆的,跟我一般大的小孩了。
我從口袋里掏出兩枚硬幣,伸手拿給貨郎,“叔叔,我要兩串冰糖葫蘆!”
貨郎從木棍上取下兩串冰糖葫蘆給我。我把其中一串分給了阿藝。
我們走到外面空曠的空地上,坐在一棵榕樹下津津有味地吃起冰糖葫蘆。
戲唱完了,戲臺外的空地上又連放了三槍響炮。隨后是幾十叢上百叢的**,冉冉升上空中,炸裂成五彩斑斕絢麗的煙火。
我看見這些**升騰到高處,俯瞰著我們這座小村莊。一如這座戲臺,睥睨著我們,從蹣跚學步到年至耄耋。它看著我們長大,也看著我們老去。這樣的事情,它見過太多太多啦!
它默默地凝視著這一切,一如它知道,在這一小塊平凡無奇的土地上,還將會有更多的故事發(fā)生。